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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

【生贤】今天,我的对家死了吗? 01

警告:沙雕预警

配对:生贤

摘要:狗血男男的沙雕互怼故事。双杀手,死对头,互抢单子。

申明:我不拥有角色,全是假的。

合作方: @录昔沉 

其他:一章一个视角。

 

01


巴黎的街道很美,不论是路边站满了梧桐,还是挤满了商铺,这座城市将独有的浪漫混进了浅黄色的石砖,带着清晨草坪与雨露的清香,朝我扑面而来,钻进每一个毛孔,浸淫得淋漓尽致——

——本该是如此的,我忿忿地想。

可对于现在的我而言,那些所谓的、绝大多数的浪漫与畅快不知所踪,剩下的一部分化成利刃,蹭着我裸露在寒风中的脸颊,呼啸而过。

操他妈的罗浮生,我在心底一边暗骂,一边踹开忽然钻到面前的易拉罐,在金属与栏杆的碰撞声中,闪身溜进一条暗巷。市区的喧闹声蓦然消逝,徒留墙上空调的轰鸣与我自己不断放大的心跳和喘息。我紧贴着石墙,在确定那群疯子没有跟着自己拐进石巷后,方才四下打量:巷子很深,但也不是望不到尽头,只要拐过那一堆杂物,就能瞅见对面街道的风光;我的身旁两侧都是老旧公寓房,不太清楚它们为什么会如此突兀地矗立于此;嵌在墙上的窗户很多,悬在头顶上的衣服几乎像节日里的彩旗,迎风摆动着,除了不断向下砸的水珠之外,就视觉感受而言,是相当不错的。

我贴着墙,一边转动着身子,一边向尽头的路口走去。这时候二楼有只纤细的手臂伸了出来,那人搓了搓手指,将几根散落的发丝丢下楼。我眯眼抬头,几乎是下意识地吹了声口哨,好在我不是活在什么谍战电影之中,探出头来的是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她用那双又蓝又大的眼睛瞥了我一眼,而后重重地摔上窗。

“我——”

我是在这个时候撞上背后那个人的。

我瞪着眼睛死死盯住眼前的石砖缝隙,脏话还没出口,双手就被身后突然出现的男人固定在了背后,甚至还被捂上了嘴,仅留出鼻子供人呼吸。我皱了皱眉,在心里头好好差评了一番对方今早在奢侈品商店里试用的香水。是真骚,我想到,就和本人一模一样。

“杨修贤,我建议你以后不要看到缝就钻行吗?”那男人一把把我推到墙上,坚硬冰冷的墙与柔软的脸颊来了个亲密接吻,我咬牙切齿,奈何力不从心,技不如人,只得被按在墙上摩擦,“我找你多累啊?你地鼠啊?找打?”

我靠……

我使劲扭着身子,也不想去管什么毁不毁形象了,此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身后这王八犊子拼个你死我活,这地上从今往后,有杨无罗,有罗杀罗。

 


其实要说明白罗浮生和我的这段孽缘,便要从多年前他被老板从垃圾箱里捞出来说起了。

那时我还不懂事,心想这没爹没娘的倒霉孩子是真的可怜,原本在路边乞讨乞讨过日可能也就凑合着过下去了吧,这会儿一不小心被老板给带了回来,借口慈善扶贫,将人养在了狼圈里。我念其可怜巴巴,便从兜里一堆纸条香烟中掏出积攒了一个月的糖果,蹲下身递给他,怎么想得到这王八羔子一抬脸,蹬着他那圆不溜秋黑漆嘛呼闪闪发光的眼睛,把一手泥全拍我脸上了,罢了还嗲嗲道,哥哥你真好看。

我呸!

从那天起,我便与罗浮生结下了不解之怨。

在之后漫长的“同窗”日子中,这小屁孩出乎我的意料,不但抽条快,甚至越长越结识,等他大约摸到了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一撸起袖子,就能露出一手臂的肌肉,叫人看着直发抖。而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那些人当中的一员——即便为此心惊胆颤了小半个月。罗浮生面相是不错,常有些小姑娘搞不清状况就想搞,长大了之后更叫人受不了,若不是老头子管得严,怕不是三天两头就能从他那屋里传来哭啼鸟叫。那时我蹲在对方的门外,一边将门口那块地上全刷了强力胶水,一边思考着为啥这么长好看的脸下头会连着这么一具肌肉男的躯体,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悻悻而猫进对面堆积杂货的房间。直到后来被反锁在那个不到四平方米的房间里半天,我才意识到原来这位叫罗浮生的种马,还有一个脑子。

后来我迎接自己三十岁的生日,终于开始意识到不能再和乳臭未干的小屁孩一般见识了。于是便挺起胸膛,一身正气地朝老头子建议道以后高级别的任务由我来完成。那满脸褶子的臭老头压根连头都没抬,一双藏在厚重而模糊的镜片后的眼睛瞥了我一眼,开口露出黄牙呼哧呼哧地哼哼道那些个都被罗浮生接走了。

啥?您再说一遍?

你聋啊?罗浮生接走了,现在正往码头赶哩。

我可去他娘的休战吧!我杨修贤不跟姓罗的拼个头破血流,我名字倒着写!

老头子敷衍了一声,继续捣鼓他老婆送的小箱子起来,独留我一个人高举双臂,一腿踩在垃圾桶边沿上,尴尬不已。

那天我喊了几个兄弟帮手去了码头,打算把罗浮生揪出来打一顿。而事实说明,一根筷子细木棍是无论如何也挑不起一桶千万斤重的铁的呢,所以最后我被那年轻了自己八年的臭小子提着后衣领,拎猫一样给扔回了家,锁在地下室里瑟瑟发抖了一个礼拜。当然,一张写了“贤修杨”划掉“羊”四个大字的纸,被贴在一楼客厅里,沾了一整年的灰。

我靠,不能忍。

再后来,所有事就好像顺水推舟。罗浮生日常和我抢生意,日常被我整,日常整我,日常鞭策我苍老不已的灵魂。只要一有好单子出消息,隔夜就要把我扔进地下室,仗着自己一身肌肉,不尊老不爱弱。于是在这样的阶级压迫之下,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犹豫长久不过工作而越来越萎缩的小金库,干巴巴地数着子儿过日子。

但是,人是可以被摩擦的,而灵魂是永生不灭的,我坚信只要忍辱负重,耐得住工头打压,终于一天是会出头滴。

这不,好日子终于留了节尾巴给我,我毫不犹豫地伸手抓住了长满刺而的橄榄枝。

当然当然,那时候,我是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居然会和死对头落到这个下场的。

 


我微微张开嘴,一口咬住罗浮生的手掌,与此同时猛地侧身,将对方右半边身子往墙上撞去。虽然力气上比不过,但是出其不意谁不会啊?我如愿挣脱了束缚,在他来得及回神之前跳开了好几米,顺手捞走了男人方才仍在地上的篮子。

“杨修贤!”罗浮生黑着脸,一手捂住受伤的肩膀。

“哎哟哎哟,”我小声惊叹,“不得了,伤着咯?”

“我警告你,”他深深吸了口气,迈出一步,我看着他动作,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一步,“非常时期,我不想和你吵,对你我都没好处。”

哎哟,还威胁我,得。

我把篮子藏到身后:“你咋知道对我没好处?小混蛋,要算算谁机灵,你还差了那么七八年吼,”我伸出一只手,将拇指和食指间空出点距离,放在太阳穴边上比划着,“成天打架,推销手段没见识过吧?你哥我,一流水准——”说罢拍了拍胸脯,却不想刚得瑟了会儿,就看见一只黑乎乎的影子扑面而来。

我手忙脚乱地闪身,险些躲过罗浮生的捕猎:“我去,属熊啊,小兄弟?”

“杨修贤!”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飞速溜进刚才那幢公寓楼。罗浮生没跟在身后,我猜想是怕惊动无辜人,只好在楼下气得直跺脚。我没赶上顶层,生怕对方决定在连成片的屋顶上展开厮杀,便随便在某层楼梯上坐了下来。翻了翻深蓝色的篮子,从里头掏出一根洋气满满的士力架,面无表情地啃着。

和罗浮生在巴黎撞上,属于偶然,又是必然。

巧在出现在一家酒店,稳在本来就是“一家人”。那天他受了伤,大约是摸黑摸错了房,鬼使神差地敲响了我的房门。那会儿我还在屋里办事,开门一见到半死不活浑身浴血的人吓得差点再也硬不起来。慌乱中,好不容易把小姐姐打发出去,就在浴室的灯光下发现这人是自家那个小混蛋。

我靠,不想救。

不过处于人心善良,在纠结了快一个小时后,我终于决定欠那具快凉透的身体一个生命之债。

我真棒。

由于我平时不怎么受伤,对于包扎知识不太精通,所以对于罗浮生的伤口只是简单做了个处理。等把人在贵妃椅上安排好了之后,美滋滋地甩着小混蛋的皮夹子躺到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翻起了小皮夹。

罗浮生的信用卡在我不断的密码测试下被冻结了这一事情,是在他发现把我的回程机票夹在卫生纸里用了之后才意识到的。不知道是该先吐槽对方一伤伤全身,还是该先为自己的机票烧个香。总而言之,在日后不长的两天时光中,我成功把我们的手机,双双献祭给了河神;而罗浮生,则负责被小偷,偷了个精光。

于是,我,杨修贤,因多个不可抗力的原因,被迫与自己仇恨了多年的对家,困在了无亲无友的巴黎。

哦,美丽,又冰冷的,巴黎——

——我狠狠咬下一口士力架,攥紧了手里刚与小混蛋从几公里开外超市里抢劫来的一篮子小零食。在这个凄凉的早晨,摆脱一队超市员工追兵后,吞下了世界上,最最美味的,巧克力。

 

操他妈的罗浮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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