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川

俗人

冬日钻石01

*凹凸大陆,私设成山

*主 不死鸟嘉x冬日钻石瑞,含安雷安

*文题来自Aimer-冬日钻石

*可能是个不完全的西方玄幻pa……

*好像要变成中长了..(豹哭)欢迎捉虫

*2017.06.26-06.29

*bgm

 

传说世间有此神鸟,不死不屈的象征,化尘浴火重生,这样一种向往光明的生物,一旦降临却会使人间变为地狱。

传说北方王座上有一颗耀眼的星钻,切不碎捶不烂,浴火方成灰,但它却是烈火中挣扎着的生灵的唯一希望。

其名,冬日钻石。

 

 

嘉德罗斯在山顶挑了个最好的位置,烈火神通随着他的动作在夜空中划出一道闪耀的弧度,他闭起一只眼锁定着手中之物所指之向,咧嘴一笑。

他脚下的这片地域是唯一能够看见星图的地方。

而星图所指之向便是冬日钻石所在之处。

当黎明的前一刻来临时,冬日星座穿越五个世纪,将在北边的空中闪烁。整整五百年的等待,仅仅只能够昙花一现,在明亮的星图褪去颜色之后。陪伴它的又将是数百年的寂寞与孤独。

所以,有幸诞生在每个第五百年的人类,都在所不惜地日夜奋斗,只为在星座出现之后有足够的力量与勇气去寻找那传说中的珍宝——冬日钻石。

嘉德罗斯居高临下地看着地面上、河川边、峭壁间的每个慕名而来者,聆听乘风而来的惋惜与懊恼,吸嗅黎明晨露中的不甘与失落。

仅此一秒的机会,能否把握在手中完全看个人的运气与内心。有的人凭运气记下,有的人则凭借内心强烈的愿望,当然也不乏那些投机取巧的人尾随在得知方向的人身后。在这场五百年一次的征途中有独行侠也有团队,只是直到现在为止还无人能够见识到钻石的真身,这也是它仍旧传为传说的原因。

“啊,没看见啊!祖玛你看见了吗??”

嘉德罗斯向上拉了拉围巾把半张脸都埋在其中,将神通收起后转身简洁地招呼了一声便径直向山下走去。

“看老大这个干架气势,”红发的少年若有所思地用食指关节处抵着下巴,“应该是看见了吧,是吧是吧?哎,你等等我,祖玛——”

 

 

北方。

雷狮的墨色头发中在阳光下总是泛着一层模糊的深蓝色,格瑞曲起一条腿坐在硕大的窗户前看着姿态不雅整个人瘫在王座上的人,他百般无聊地开始四下观察这个无比宽阔的厅堂,从远处指甲盖大小的门到近在咫尺的光洁大理石肌理。过于空旷的环境很难让人不觉得寂寞,更何况除了他们空无一人。

“哟,来了?”

格瑞将黏在大理石上的视线撕下,扭头看向发话的人,他绷紧了身子伸了个懒腰,然后猛地从王座中一跃而起。

“今年很早嘛。”雷狮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睡醒后的嘶哑,倒也不难听。

“我一向都很准时,”格瑞撩开遮住视线的白色发丝,“是你起晚了——”

“——挺严苛啊,”他瞪大了泛着紫红色光芒的眼仁,咧嘴笑道,“怎么?脾气这么差,你也会有更年期的吗?”

格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一会,罢了扭头道:“不可理喻。”他起身捏了捏有些酸痛的脖颈,简单活动了下筋骨便一脚踏上窗口,准备“出门”。

“这么想不开?你要是碎了可还真没法粘好啊。”王者抱胸做看戏姿态。

“死不了,”他眨眼看了眼底下的矮树丛,“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付安迷修吧。”

“等等等等,什么?”雷狮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雄狮,突然暴躁地几乎要跳起,“他又来了?!”

格瑞没有理他,在对方强烈的谴责与谩骂中一跃而下。他早在黎明之时就想要离开了,奈何沉睡的王者身边还未出现骑士的身影,他只得临时充当护卫守到清晨,好在早先那丝强烈的炽热之感仍然未从他的心头消逝,顺着气息他一鼓作气冲出了北国的防御边境,确认四下无人后一头钻进了魔法墙外的森林,将那无与伦比的雪景抛在身后。

 

 

嘉德罗斯手握神通看着眼前的森林,他的身后是寸步不离的少年少女。雷德踢开已经昏迷的跟踪者——这是征途也是竞争,但只要妨碍了他眼前的这位那就绝不手下留情——他一手叉腰一手摊平了抵在额前,惊叹:“喔喔,这就要到了吗?”

“当然不是,”一头绿色头发的少女将羽蛇从地中拔出,“稍微动下脑子也知道不是。”

“呜哇,超凶,”他装模做样地瑟缩了一下后又挺起胸膛顶着嬉皮笑脸的面孔打了个响指,“但是我喜欢!”

“走了。”

“是,嘉德罗斯大人。”

“来咯!”

他一脚踏进森林的时候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寒风,气息尖锐得仿佛要撕碎被卷起的树叶、割破每一个踏入者的脸颊。嘉德罗斯嗤笑,真是笑话,区区一阵风就想阻碍冒险者的脚步,那千年来的人们是有多弱小?他右手在空中一挥,艳红的火焰连带着星星点点金色的火花张牙舞爪地嘶吼着冲向深不可测的前路。他等了一秒,然后满意地看着深处咻得蹿出的寒冰将火焰全数封印,连同着四周的树木一起遭了殃。嘉德罗斯一个侧身躲过神枪手子弹一般散射而来的碎冰,左手一撑地完美避开所有远道而来的威胁,只是在他站定身之后眼前哪还有什么郁郁葱葱的万年常绿的森林,这一带在那一瞬间披上了银装,银白色的树叶从同色的树干树枝上轻悠悠地飘落,触地的同时巨大的透明冷气团化为一道无形的屏障在他的身后落下,隔开了原本的三人团队。

嘉德罗斯朝后看了一眼,微微抬手示意在外的两人不必多忧,转头再次面对这个与早先截然不同的地域。

“挺凶啊?”他放下原本一直举着向前做防卫姿态的右手,转而挑衅般地让自己的声音划破寂静的气氛,“怎么?那么凶不敢出来?”

回应他的是沉寂,不是话语,就连先前的寒冰都没有。

他咂嘴,顺手将神通在掌中转了一圈继续说道:“你是护卫吧,这么说前面就是北国了?”嘉德罗斯上下审视着夹带着魔法波动的防御壁,“这么谨慎?圈起来再杀?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话语间,他仍然没有得到语言上的回应,倒是原本凝固在空气中的冷气像是被刺到了什么要害似的抽搐了一下,侵入者嘴角向上一挑,雪上加霜火上浇油:“照你们这个阵式,那些慕名而来之人不是没有找到冬日钻石,”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个演说家一般加大了音量,“而是被抹杀封口了——”

——“噗”

他斜眼看着擦着脸颊而过钉在树干上的碎冰,嘶哑地低声笑出声:“这就对了,”他重新将视线放向前方,做出攻击姿态,“燃起你的斗志,然后来吧,冲我来吧,拿出亿万份的力量面对我,然后被我打败。”

四处像是应和着他的话语一般响起阵阵回声,而这回声中同时伴随着踏着碎冰而来的脚步声,一下一声,不紧不慢,最后,来者恰到好处地停在嘉德罗斯视线可见之处,他愣了一下,站在眼前的分明只是一个与外界两人外表年龄相仿的少年。

只身一人。

仅此而已。

他的双手空无一物,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神情,人只停步于距离他稍远之处,身子看上去也有些僵硬。

人质?

嘉德罗斯不免在心中猜测着,但对方却早他一步问出口。

“来者何人?”

手持神通的少年又是一愣神,随机迅速回到状态轻喃:“有意思。”

格瑞以为那人没打算回答,便接着道:“从这里往后是私人住地,外人只能在此停步了——”

——话音刚落,黄黑相间的神通便向他横扫而来,格瑞敏捷地向后一仰躲过这一击却着实未料到同时而来的火焰,好在刚才沾染了他气息的树木全数被附于了与他自身同等的魔力,从树干上刺出并平铺开的冰面替他挨下了灼烧。

“停不停步,”嘉德罗斯击碎挡在面前的冰块,“不是你说了算。”

格瑞难得地皱起眉头,他知道他不应该现在出手的,只是面前这个人似乎是真的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不可理喻。”

他的右手不自觉地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度,然后在某一处生生顿住,与此同时一把泛着绿光的大刀凭空扭曲着空气出现在他的手中。

而除此之外。

让他挥舞着烈斩冲向对方的,还有冰凉的内心中,跳动着的火花。这个使用着火元素的入侵者,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就好像是强者之间的互作用,又或者,是命中注定我要扑灭你来势凶猛的烈火,而你要融化我坚不可摧的坚冰。

 

 

安迷修做过很多次梦,有时是在波涛澎湃的海上,有时是在鸟语花香的花园中,有时是在一望无际的草原,有时是在人迹罕至的废墟,而这些梦境的最后都会将画面切换到坚冰砌成的城堡上,城堡的上方空中是不灭的冬日星座。

他现在,正站在梦境的面前。

而他的面前,却是现实。

手持双剑的少年仰头盯着传说五百年一见的星座,有些好笑又有些感叹地嗤笑:“现在我已经盯着它看了十分钟了。”

关于他是怎么踏进这片寒冷之境的,就连安迷修自己都摸不清头脑——没有人尽皆言的守卫,也没有任何防御措施,他甚至没有捕捉到星图,只是随着内心胡乱向前,却不曾想到再抬头便是古堡。

不管怎样,那未曾来得及看清的星座就在他上方的空中,也没有什么别的解释能够说明冬日钻石不在这座城堡中了,既然没有理由将得手的大鱼扔掉,那就下锅吧。

他收起冷流,将热流持在右手以淡淡的火焰缠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推开沉重的主门。

这座古堡历经千年之久,它的一部分甚至融入了雷狮的感知力,每一处的动静通过钻在墙壁间的电流将信息传回王座之上的人。所以当熟悉的气息与意志伴随着电花席卷而来时,他就已经在等待了,等待那个人第亿万次推开厅堂的门。

“和格瑞一样准时,”雷狮单脚站地,另一只脚踩在王座的把手上,丝毫不心疼镶嵌其中的宝石钻石们,“安迷修。”

 

 

“你很厉害,”嘉德罗斯擦掉脸上伤口处流出的血液,“很少有人能和我不相上下,应该说真不愧是守卫吗?”

格瑞单膝跪地,用烈斩将身体撑起,他把手放在腹侧的口子上——嘉德罗斯总是出其不意地将树干上的冰刺拔下向他掷去——手中化出的冷气凝结成冰覆盖在伤口处止住了不断溢出的血液。这些大伤小伤实则并不能伤害到他几分,随着时间的流逝,裂痕会逐渐消失,到最后他依然完好无损。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对方深不见底的魔力,同嘉德罗斯的战门就好像是掉落进了无止境的魔力输出泵,不断将日积月累的元素因子吸汲出体内。

这不是他应该做的。

格瑞握紧了拳头,盯着那个金灿灿的身影看了很久,终于像是个放弃追逐阳光的夜行者放松了全身,任凭烈斩化成星星点点的光辉散开,而神通同时重重地击在了胸口。

嘉德罗斯在自己发动更危险的攻击时生生地停下手,他维持着将人按倒在地的姿势,直到烈火将皮肤烧焦发出嗞嗞声他才回过神。

“什么意思?”他嘶嘶地问道。

格瑞没有说话,他盯着对方金色的眼眸中跳动的火花有些出神,那闪烁的光芒和亿百年前的是如此相似。记忆过于久远,久到他本不应该再记起那天熊熊的烈火和浑身灼伤的疼痛,只是仅此一睹却让那些回忆冲破了寒冰席卷而来。

“说话。”

格瑞回过神来在再次端详起嘉德罗斯的样貌,他的左眼下有一颗黑色的实心五芒星。

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啊。

“倒是长得挺像。”他不自觉地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啊?”

“不打。”格瑞推开嘉德罗斯,从地上爬起后靠在树干上,伤口不打紧不代表他感受不到疼痛,现在的这幅身体早已是破破烂烂,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肉身内的骨架就要散架。

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突然没了兴趣还是也受了点伤,嘉德罗斯居然一改之前死缠烂打要干架的态度,反而陷入了沉默。格瑞半晌没等到对方再发话,却不曾想到他刚想转身离开时脸颊就突然被三根手指死死地掐住,牙齿磕得他生疼。

“干什么!”

“你这意思,是要放我行?”嘉德罗斯凑得很近,热乎乎的呼吸轻轻拂过他冰冷的脸颊。

格瑞没说话,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后再次甩开。

“哼,”嘉德罗斯冷笑,他将神通架在肩上,“不过如此。”语毕转身便走向白皑皑的远方。

他不清楚那个白发守卫最后的停顿与放弃,但他却确实捕捉到了那人深紫色眼眸中坚冰的融化,那层覆盖着双眸的迷雾在散开后迅速由亮眼的光辉洒进他的眼中,那种耀眼却又轻柔如水的视线几乎让他忘记了行动,陌生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是个脱口而出的真相,却在几乎暴露在每个人面前是卡在喉咙口无法浮出。

身后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和之前的一样,每一步都非常坚定、有规律。

“改变心意了?”嘉德罗斯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在这个白茫茫的世界中也只有他们两人罢了。

“你不是为了钻石而来的吗?”

“谁不是呢。”

“那还废话什么。”

“?”

 

-TBC-

FT:写出来啦!明天继续!谢谢来看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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