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人川

俗人

Day8 提到药物或酒精的歌——Happy little pill

 

逍遥丸

 

*雷瑞30日

*全部全部虚构,本文有病注意注意注意,写一半不想写了…..草草收尾抱歉。具体发生什么在文末freetalk里,拜托一定要看FT,不然你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在写什么。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是了…晚了整整一天抱歉

*前天找了一整天没找到合适的歌我都要急死了,然后晚上突然唱起男神的逍遥丸——哎这不就是了嘛

*回忆已加粗字体

*2017.07.27-28

*Bgm

 

夜晚的颜色总是让人迷醉的。

不管是像天空那样深邃的紫黑色,还是月光柔和的奶白色。

不过最让人痴醉的依然是从那些矮小建筑门前喷射而出的绚丽灯光,在石头铺成的地上散开,一切就好像是彩色的雾气所围成的天上人间,印得头顶那片天都泛着幽幽的光。

 

他坐在床边,手中拿着一个旧相框,早前被磨损的边边角角如今却是被岁月磨得光滑平整,夹在玻璃后的相片有些泛黄,但因为保护完好的缘故,仍然能见到纸上人的容貌。

他的拇指拂过玻璃——与布满灰尘的床头柜不同,大抵是经常触碰的原因,玻璃上没有一点灰尘——眼中洒下幽幽的紫红色光芒,化成雨露地落在相框上,粉身碎骨。

他重新将它摆在床头,起身在衣柜中随便扯出一件被洗白了的黑色大衣套在身上,将头上的皮筋扯下,银白色的头发凌乱地披着。

出门。

 

“啊。”

“怎么了?大晚上没事不要趴在窗口往外看啊,怪可怕的,会有人以为是鬼呢。”

“才不会。”

“所以说?”

“他,”金发的青年转头看向躺在沙发上的女人,他眨了眨澈蓝色的眼睛,“又出去了。”

她一个翻身下了地,快步走到床边,手指撩开厚重的窗帘向外看去。

一个带着黑色毛线帽的男人,双手插在衣服口袋中,弓着背,嘴里叼着烟向着远处的黑暗走去。

 

“玩什么呐?”雷狮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中,向对方打了个招呼后朝另一人问道。

坐在靠里面一些的人没有放下手中的杯子,牙齿仍旧有一下没一下地咬着吸管,但是抬眼扫了一眼他就没别的动作了。

“他不爱说话。”老板搪塞走了服务生,接过雷狮递来的烟咬在嘴里,店里的音响声有些大,他凑近了对方才确保有好好把话传达到位。

“看他喝得那么欢,你不是把别人骗了吧。”他咧嘴笑着。

老板面无表情地用眼神将发话者杀了个彻底:“我是吗?”他用手撑着脸,吐出一个个小小的烟圈,灰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不停地被放大,直到最后彻底消逝,“只是单纯的牛奶而已,开店的时候,正好看到他缩在门口,外面又下着雪,所以——”

“——所以你就把他带进来了。”雷狮夹着烟接过话,“你这是开夜店还是开流浪所呢?”他摆摆手,好像是在把对方的反驳从空气中打散似的,一个转身绕开喋喋不休的店老板闪到了缩在墙角那人的身边。

他一手搭在沙发背上,翘着腿稍稍侧身眯着眼打量着少年,这才发觉从兜帽中垂下的发丝是银白色的,而白发后的那一双眼睛确实少见的紫色,就好像他自己的瑰红一样。

“长得不错啊。”

“喂喂我说你别对谁都下手——”

“——烦死了安迷修,”雷狮拉开搭上自己肩膀的手,不再给予店老板理睬,他偏头凑近了眼前的人,“喂,会说话吗?”

对方在他距离自己只剩十厘米的时候终于有了动作,冰凉的手掌贴上了雷狮的脸,由于用力过度,导致他的脸被挤得有些变形。

白发的少年放下杯子,他向后缩了缩,然后猛地发力向前推去,竟直接单手将对方掀翻在地,就连安迷修都有些吃惊地站起,避开玻璃碎裂之后飞溅而出的碎片。

“呼——”少年呼了呼气,将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又向上拉了拉,“你很烦。”随后走到安迷修面前,紫色的眼睛瞪着对方看了有一会儿,就在对方想敲下安保系统的按钮之前,他开口道了谢,出乎意料的发展令他愣了神。

“这可真是,”雷狮捂着头从桌上爬起身,拍掉一身的碎片渣滓,“痛得不得了。”

那便是初遇了,在雷狮起身把对方一顿痛打后的事,是他这辈子自认为做得最正确的事。

但同样。

是他最后悔的。

 

“老规矩。”他推开店门,指尖与门框之间似乎有胶水似的,他的手指在身体走出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门框,垂在身侧,侧身躲过接踵而至的骚扰,最后在吧台前坐下。

安迷修放下正在擦拭的高脚杯,他向周围的保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离开,在整个吧台附近不再有人之后,这才皱着眉开口:“我告诉过你了,不要再来了。”

来者朝空气中吹出一个小小的烟圈,烟雾朦胧了那双紫红色的双眼,他突然把手撑在台上,顺势将烟头在干净的台面上掐灭,黑灰色的痕迹成了唯一的污点:“我一不犯事,二不吸毒,三不滥交,还没蹲过监狱,我来不来这是我的自由。”

安迷修垂眼不满地看着台上的烟痕,他满肚子怒火无处诉地把威士忌杯猛地砸向桌上,最后却又因为心疼而生生刹住车:“我是老板,我有一万个办法让你无法继续在这。”

“那我就有一万零一个办法在这里留下,”他抓下黑色的绒线帽,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格外刺眼,他身处食指敲了敲杯沿,“倒。”

吧台后的男人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没法拗过对方,从身后的冰箱中拿出一大纸盒的牛奶,倾斜了盒身将,他眯起薄荷色的双眼盯着牛奶被自己拉成一条长长的白线,好似要断却又藕断丝连。

就如同往事,如烟却无法散去。

 

“你这天生犯事的体制,我真是脑子有问题才放你进来。”安迷修看着一地的狼藉,玻璃碎片与红色的血液布满整一个小角落,他在这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别处的客人店员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自顾自寻欢作乐。

雷狮喘着粗气,他黑着脸,眼睛仍然因气势而泛着红光,他瞥了一眼安迷修,转身蹲下在桌子这边的残害之中翻翻找找,最后在一堆玻璃渣之下拾起被压弯的香烟。

他用拇指的关节蹭掉了嘴角的血迹,重新将烟叼在嘴中,朝安迷修勾了勾手指,口齿不清地回道:“帮你解决一个后患,”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坐靠在墙边的白发少年,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皮,到处都布满着旧伤新伤,更多的是刺目的血液,“不亏——”

“——什么不亏啊!”安迷修不可置信地破口大骂,就连赶来的保镖被怒吼声吓得一震,罢了也无法对对方怎样,更何况就如雷狮说的那样,这个看起来瘦弱无比的少年居然能够像一个狂战士一般与他打的不相上下确实是他没想到的,最后找不到更好的词语只得吐出个简陋到可以看出他多绝望的词,“疯子。”

雷狮嗤笑,他把手肘架在安迷修的肩膀上,满脸血迹地凑近对方,刚想开口却不想一块碎玻璃突然擦过脸颊扎进身后的沙发中,他躲闪地快,不然此刻断裂的就不是他的发丝而是面部神经了。

雷狮扭头,先前还一动不动的少年果然早已挣扎着靠着墙站起,他的手里握着四五块碎片。

“就你这样,”他黑下脸,呸得吐掉口中的烟,脚向前一蹬,烟蒂在黑色的皮鞋扭转下彻底被踩扁,“还想继续?”

这世界上是没有魔法的。

如果有,那雷狮的威压一定是最纯粹的黑色,最令人窒息的毒。

 

安迷修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是记忆中的那张,却又不是熟悉的那张,而他的双眼,就好像是瑰红色的大海被一层淡紫色的烟雾所覆盖一般,永不得见天日,就连自己都无法踏入一步。

“发什么呆?”他抬眸。

“……”安迷修抿了抿嘴,“没。”

“我又不是瞎,你那眼神是有鬼。”

“你就是瞎了。”

“那你是脑子坏了。”

“恭喜你能和脑子坏了的人交流。”

“早点承认不就好了?”

“你没完了?”安迷修拉下一张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仰头把威士忌杯中的牛奶全部灌进嘴里。

“我几时有完?”

“你们幼不幼稚。”突然响起在身边的声音不是两人被酒精磨损的沙哑之音,也不像店内背景音中的娇嗔,更不是过分的清流,而是像一杯平淡的白开水,突然倒进了酒桶之中。

吧台前的人瞳孔猛地一缩,他回头迅速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与喉口,最后却无果而终地回头,将被子向台上一拍,一把扯过安迷修的领带将他拉进:“你听见没?”他的气息有些紊乱,再加上有些沙哑的声线,让人觉得如临恶鬼。

安迷修没回话,他一个劲地掰开对方紧紧不放的手指,皱起的眉毛几乎可以夹住一张纸。

这个世界上没有魔法。

对于生活在灯红酒绿中的他们来说,更不会存在的,就是奇迹。

 

雷狮一脚踩上少年脱臼的手腕处,脚下一用力便可听到对方不小心钻出牙缝的呜咽。

“哈,”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对方的脸,因为颜好,他没舍得对他的脸挥拳头,“安迷修你听,”言罢又用力一踩,死死咬住的下唇终于在一声痛呼中得到了解放,“你这是捡了个娃娃吧?就那种,你知道不?一挤就会出声的。”他怕对方不懂还煞有介事地在空中比了个样子。

“疯子。”

“是你太死板,难怪成天板着一张脸阴阳怪气。”

“你——”

“——喂安迷修,”雷狮伸手托起对方的脸颊,左右摆了摆,“这小孩我帮你治治吧。”

安迷修没了声。

他不是不知道雷狮指的是什么,只是突然没了主意,一边觉得有人捡走这个来路不明的少年是省了他一桩事,一边又担心对方被虐待得毫无人形。

“哎,”雷狮在他沉思间把人扛上了肩,罢了还向上颠了颠,就好像他扛起的是一件货物似的,“你不说话我就当是默许了。”他瞥了对方一眼,他知道安迷修在乱世红灯区开店的原因,无非就是让无能为力的自己在危险区域筑起一座相对安全的城池,将那些不幸的人隔离在真正的危险之外,可说白了,他干的还是一档子不干不净的事,这是他无法辩解的。

雷狮拍了拍对方的肩,转身离开了。

 

安迷修放弃了挣脱眼前这个疯子的桎梏,他垂下眼,就好像放弃了所有挣扎:“放手,”他犹豫了,狂躁的音乐声在耳边不停地狂轰乱炸;高跟鞋踩着瓷砖的声音,“嗒嗒嗒”;酒杯中冰块碰撞的声音,“叮叮叮”;女人尖锐的笑声;男人刺耳的调笑声;不可描述的水声,一切都终止于他开口。

长大了的人,是听不见蚊音的,但此时他却觉得有无数细微的声音一同向他袭来,化为蚂蚁撕咬身体。

只是因为那个禁忌般存在的名字。

他听见自己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声音幽幽地、有气无力地飘到空中。

放手,格瑞。

 

“你还挺能打的。”雷狮踢开旅店的后门,他几乎是在用生命爬上了墙外的梯子,少年给予他的伤势不算大,但要承受两人的体重爬上楼对刚打完一架的他来说有些勉强。

他翻进了窗,把背上的人一把摔在床上,然后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上去,仍凭两人的血污染红了床单。

“你打算怎么谢谢我?”他向后一靠,舒舒服服地握紧成堆的枕头之中,“安迷修可不是什么善类,带你出来好费劲啊,”他摸了摸裤口袋却捞了个空,大抵烟盒掉在了“案发现场”,雷狮只得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翻箱倒柜,好不容易找出一盒珍藏已久的万宝路,却被刚刚像一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的人一脚踢飞。

“没完了啊?”雷狮钻了对方弓起身子捂住胃部的空子,一把抓住那头好看的头发向自己这扯来,直到手掌碰到头部后再猛地向床面按去,同时另一只手钳制住了他的肩膀,他的力度把握得不错,只要对方动一下就能感受到肩膀脱臼前的痛感,“光是打,也不见你想跑,”雷狮的膝盖顶着他的背,他俯下身让自己的上半身紧紧地贴着少年的后背,脸凑到他的而后轻轻磨蹭着银白色的发丝——没有看上去那么扎人,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我说你这小孩,该不会是条——”

“——我不是小孩,”身下的人突然用手肘向后撞去,好巧不巧地顺势向下滑出了雷狮的禁锢,即便自由的代价是一条手臂,疼痛立刻从肩膀处爬上头顶,但他没停下动作——他不敢停下,对方的反应速度比自己要快很多很多,所以他在提起的腿被雷狮抓住脚腕的时候就决定将塞在后腰的手枪拔出。

摸了空。

“找这个?”雷狮手向上一台将人掀翻在地,沉闷的触底声让他自己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他蹲下身让枪械绕着手转了一圈之后顺势上了膛,冰凉的兵器抵上对方的太阳穴就好像是在宣判死刑,“格瑞探员。”

突然从对方口中蹦出的名字让被压制住的人身体一僵,而雷狮正是在等待这么一个小小的停顿,他握住被他叫做格瑞的人的手臂向上一提,归位了脱臼的肩膀。

“啊啊啊——!”

猝不及防地疼痛硬生生地把格瑞飘出体外的神智拉了回来,他垂下头,却不料直面自己的是黑洞洞的枪口。雷狮拿枪顶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头,他把视线洒进他紫色的眼睛中,本是想注入警告的信息,却不想误将其当成了毒品,从此再无法戒除。

“怎么?以为只有你们才有线人吗?”

 

“这世界上没有魔法,”她从石柱后走出,黑色的长发被塞进了后领中,“更不会有奇迹。”碧蓝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安迷修和眼前白发的男人,她深深吸了口气终于迈开步伐,将录音笔拍在吧台上,视线却未曾离开过安迷修的脸,一如她的每一句话带刺一般,她盯着对方就好像想用眼神杀死他。

凯莉终于放过了店老板,扭头直面白发的人,直面过去的一切。

她道。

你打算什么时候醒?

雷狮。

 

他们一向不是什么好人。

固然不会有什么好事降临。

但那一晚,与他们背道而驰的探员却如同一剂解毒剂,直直地扎进每个人的血管。

至少,对于凯莉来说,那就是救赎。

但对于雷狮,那就是让他俞坠俞深的毒药。

 

他是毒品。

雷狮曾经这么说,他坐在山头,嘴里咬着烟,海平线那边泛上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不如冬季气温那般冰冷,反倒是温暖到搔得脸颊有些痒,他眯着瑰色的双眼,凯莉站在他的身后,看不见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什么都不知道,唯一能够确信的就是,在黎明之前,这个曾经刀枪不入,论什么都不能打垮他的男人,失去了一切。

失去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

什么都不剩下,除了一地的血迹。

她不是他的“战友”,更不是他的心理医生,只是一个开着非法小诊所的人,不能站在同一个角度感受胸口的沉闷,也不能拿别的东西堵上那处不断流着血的洞口。

她蹲下身,从雷狮身后紧紧抱住他。

直到最后。

直到最后他都在低喃。

 

他们带走了他。

 

-End-

FT:没了…本来…不想写成这个样子的,结果被啰哩巴嗦的我写成了这幅鬼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自己好了,总之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总的来说,就是格瑞是FBI探员,雷狮是他正在调查跟踪的目标,安迷修开的是夜店,凯莉是个开私人诊所的。

某一天格瑞故意装作失足少年(bushi)在安迷修店门口装可怜,后来顺利混进去,也顺利见到了目标,但他没想到的是,在之后的打打杀杀追追赶赶中居然发展成了卿卿我我的关系(关于这一段,就是我直接跳过没写的地方了),但他是探员呀,雷狮这个恶人是要抓的呀,后来就在某一天以出其不意的方式把雷狮约到某个山头。但雷狮哪有那么好骗,他也知道格瑞这一次不寻常的约会卖的什么关子,所以也带了一群人。

然后,就,很,狗血,毕竟日久生情,格瑞最后替雷狮挡了子弹之类的。

最后,我们回到开头说的那个白发的男人,其实这个人是想要通过改变自己样貌的方式来记住格瑞的雷狮,只是没想到时间久了,他直接把自己当成格瑞了。

然后知情的人:安迷修,凯莉。

至于为什么用少年这个词,应该是雷狮觉得格瑞长得很嫩吧,然后那句“你们幼不幼稚”是凯莉录音笔里格瑞的声音。

没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将一生所爱从记忆中挖出,硬生生地摆在现实中还不丧失理智的,有的时候可能就是物极必反吧。

更何况格瑞就像一剂毒药一般,将雷狮毒了个彻底之后从此停产,深陷其中的人丧失的反而是自己的灵魂。

不过他也是爱惨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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